谁的红牛：许氏、严氏两大家族争夺商标权

 

    截至目前，红牛饮料的包装方、销售方等接连被卷入到这场跨国诉讼大战中。

 

    根据Euromonitor数据，2015年红牛全球市场销售额达92.42亿美元，同比增长10.08%。中国红牛2015年销售额占全球市场份额的35%左右，达32.45亿美元，同比增长17.92%。

 

    早年获得红牛商标授权、且在中国成立的红牛维他命饮料有限公司（下称“红牛维他命”）背后持股人，始终是谜团。

 

    8月11日，许氏家族旗下的泰国天丝医药保健有限公司（下称“天丝公司”）给第一财经记者发来的声明中，具体还原了红牛维他命幕后股东情况，主要由前述两大家族掌控。天丝公司同时在声明中强调称，全球“红牛”商标所有者天丝公司与红牛维他命之间的商标许可协议已经过期，且未续期，红牛维他命的合资期限也已届满。

 

    商标纠纷

 

    8月3日，广州知识产权法院对外披露的一份关于广东红牛维他命饮料有限公司（下称“广东红牛”）、广州红牛维他命有限公司（下称“广州红牛”）侵害商标纠纷权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显示，广东红牛、广州红牛、珠海红牛饮料销售有限公司（下称“珠海红牛”）因与天丝公司及原审被告广东永旺天河城商业有限公司（下称“永旺超市”）侵害商标权纠纷管辖权异议一案，不服广东广州天河法院民事裁定，提起上诉。但遭到法院驳回。

 

    广东红牛、广州红牛、珠海红牛均直接或间接由华彬国际投资（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华彬集团”）全资持有。

 

    永旺超市算是第一家被卷入的销售方。“我们不知道为何会被起诉。”面对突如其来的官司，永旺超市公关部相关负责人对第一财经记者“叫冤”。

 

    在永旺超市之前，作为红牛包装供应商的奥瑞金（002701.SZ），也陷入了诉讼漩涡。奥瑞金证券部相关人员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中国红牛大部分的包装出自奥瑞金手中。

 

    前述永旺超市的相关负责人表示，公司的注册地就在广州市天河区，因此目前并没有对管辖地异议进行上诉。“目前红牛的案件处于诉讼阶段，我们不是很方便表达意见。”

 

    广东宏力律师事务所律师罗焕平认为，天丝公司起诉永旺超市，或是一种诉讼策略方面。“天丝公司选择在广州天河起诉，或综合了地域便利等诸多因素考虑。而一旦在广州胜诉，天丝公司可以将相同的诉讼手法复制到其他地方。”

 

    公开资料显示，1956年，泰国华裔许书标，创立了天丝公司。1975年，天丝公司发明了一种由咖啡因、糖和氨基酸、牛磺酸制造的饮料，即红牛。1995年，一位南下在泰国闯拼的中国商人——严彬，拿到天丝公司红牛商标授权后，将红牛饮料带回故土。由此，拥有红牛商标经营权的红牛维他命在中国应运而生。

 

    这家法定代表人为“严彬”的中国红牛公司，幕后股东情况，始终充满神秘。

 

    天丝公司方面给第一财经记者发来的声明中称，“1995年，许氏家族与包括严彬现在在内的其他股东合资成立了红牛维他命（合资公司）。许氏家族任命严彬担任合资公司董事长并管理红牛在中国的运营，而许氏家族自合资公司成立以来一直是公司的控股股东。”

 

    天丝公司称，该合资公司现有的股权结构是，泰国红牛（红牛维他命饮料泰国有限公司）占88%，许氏家族独资公司英特生物（Inter-Biopharm）占7%，严彬所属的独资公司Market Global占4%，合资中的中方股东北京怀柔乡镇企业总公司占1%。北京怀柔乡镇是怀柔区国资旗下全资企业。

 

    天丝公司续称，在泰国红牛层面，许氏家族占股51%，其余49%股份由严彬控制或其相关的一家泰国公司以及个人股东持有。

 

    以此推算，许氏家族持股比例最大，同样，严彬方面持股比例也不可小觑。

 

    天丝公司对第一财经记者也表示，红牛维他命成立前，许书标于1993年在许氏家族的祖籍地及其父亲的出生地海南省成立了工厂，并采用了中文“红牛”的命名。

 

    两大家族博弈

 

    二十多年来，华彬集团一直参与红牛饮料在中国市场的生产销售中。华彬集团旗下港股公司安域亚洲（00645.HK）最新业绩报表中注释称，华彬集团由严彬全资拥有。

 

    为助推红牛饮料在中国市场的推广，从1996年开始，华彬集团相继成立南京红牛、上海红牛、福建红牛、甘肃红牛等，足迹遍布中国多个省份、城市等，构建了一张庞大的红牛饮料生产销售网络。这张大网囊括下的各家红牛公司，绝大部分由华彬集团全资持有。

 

    在严彬的运筹帷幄下，红牛在中国无疑成为了最成功的功能性饮料。长期以来，独占中国功能性饮料第一地位。

 

    市场上销售的红牛饮料，瓶罐上显示的出品商是红牛维他命，生产商则显示有华彬集团旗下各家红牛公司等。

 

    追溯以往，许氏家族与严彬签下商标授权协议时，严彬旗下的华彬集团也获得了怎样的授权？红牛维他命与华彬集团之间，在推广红牛饮料过程中，双方又做了哪些约定？第一财经记者试图从天丝公司以及红牛维他命方面找到答案，但均未获正面回应。

 

    红牛维他命公关部相关负责人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华彬快消品集团和红牛中国现在暂时不会回应任何媒体询问。”

 

    天丝公司方面给第一财经记者回复的声明中强调称，“全球‘红牛’商标所有者泰国天丝公司与红牛维他命之间的商标许可协议已经过期，且未续期，红牛维他命的合资期限也已届满。”

 

    在红牛维他命去留成问题的背景下，华彬集团精心铺成的红牛这张生产、销售大网，又将何去何从呢？这也是悬念。

 

    关于红牛维他命商标到期时间，外界的说法，是2016年年底。泰国天丝方面暂未给出明确说法。

 

    第一财经记者掌握到的信息，许严两大家族之间的博弈，早在2014年，已是暗流已涌动。只是，这场贯穿多方利益、多层矛盾，跨国跨地域的大战，何时用何种姿态收官，目前也是个谜。

 

    中国品牌研究院食品饮料行业研究员朱丹蓬认为，鱼死网破应不是双方最终目的，毕竟在利益面前，没人抵挡得住这盘巨大的红牛生意，因此不排除双方最后有和解的可能。